思梦

向隅

很久之前的文被吞了,补一下~

◎时间线在顾后未薨逝,权权十三四岁,临时脑洞

◎训诫预警,轻微OOC

 

今日晨起,萧睿鉴顿觉身子爽朗了不少,见四下暖日融融惠风清畅,体内的淤塞之感也皆散去,更衣后便出了寝殿,往前殿去准备进些早膳。

 

萧睿鉴到殿中落座,拿起食箸笑问道:“太子还没来吗?”

 

陈谨讪讪道:“已经差人去催了,想必快到了。”

 

萧睿鉴扯着嘴角佯装生气,“越来越没规矩,晨省都敢来迟,真该好好教训一顿。”

 

陈谨亦不敢答话,对着皇帝干笑了几声,萧睿鉴知他谨慎,不再多言,自开始徐徐进食。

 

不过一刻,殿外出现了一个人影,萧睿鉴听见脚步声正想发作,抬头却见是一个年幼的内侍,身形至多十四五岁模样。陈谨看着这个未经通传便擅自入内的胆大之人,心下惊异,正欲喝退,却见皇帝斜眼看向了他,也便不再开口。

 

萧睿鉴压下心中气闷,看着阶下跪着的幼小身影,沉声道:“什么事?”

 

那小内侍或惧天子之威,语气都有些发颤,紧着心神回道:“回陛下,殿下实不敢延迟晨省,只因今早突发高热,不能起身,故差小人前来回禀。”

 

萧睿鉴放下了手里的碗著,厉声道:“怎么突然就病了,传过太医了吗?”

 

“传过了,只是嘱咐还要将养几日。”

 

萧睿鉴心下不安,遂急急起身朝外走去,自语道:“朕亲自去瞧瞧。”

 

待登上了御辇,正欲往延祚宫去时,那内侍却开口道太子昨夜宿在了皇后宫中,萧睿鉴此时也不细究,只让调转了方向,往皇后宫中去了。

 

等到了宫门口,萧睿鉴竟生出几分紧张,驻足迟疑了片刻,入殿后心下也有些不知味。待见到皇后端直的立于阁中向自己微微下拜时,皇帝的目光却瞥向他处,讪讪笑道:“朕许久未来,皇后可还安好。”

 

她仍是浅浅一笑,用极温柔的语气道:“陛下不必挂怀,妾一切安好。”

 

萧睿鉴心中泛起酸涩,平静问道:“太子现在何处?朕听闻他病了,来瞧瞧。”

 

听到皇帝的话,她眼中少有的起了波澜,“他病了?昨日他来请完安就回去了,妾去东宫瞧瞧他。”

 

一时间萧睿鉴便感知到此事怪异,已猜出了七八分,心头怒火突起,仍竭力平静道:“皇后就不必去了,朕自会安排好。”她对上了皇帝的眼神,自没有违抗,轻轻点了点头。

 

萧睿鉴走后径直回了晏安宫,立马命人将那来报信的小内侍拘系,并速传太子觐见。御座上的皇帝气恼的有些发昏,面庞已染上阴骘,殿内的陈谨不敢出一声相问,但也知小太子这回在劫难逃了。

 

过不多时便有一个小身影不时探出头向内张望,哆哆嗦嗦的不敢现身,萧睿鉴瞧见了门缝处的衣袍,轻压着案上的镇尺道:“都来了还在站在那干什么。”

 

定权将两手藏进袖袍中,将脑袋深深埋着,颤微微的跨过门槛,走到正中朝皇帝下拜,紧张的竟忘记了平日的问安之语,耷拉着头一副席蒿待罪的模样。

 

萧睿鉴两手伏案,沉声笑道:“太子可知朕为何叫你来。”

 

“臣误了今日晨省,臣有罪。”

 

“只是这样吗?怎么就会误了呢。”

 

定权只躲避不过,只得扯了个理由,“臣……臣是因为睡……睡过头了。”

 

萧睿鉴细细的打量着他,“不是说病了吗?这么快就好了?”

 

定权心中怕极,“臣是怕陛下处罚,才……才这么说的。”

 

萧睿鉴长吁了一口气,轻敲着桌案,厉声道:“背职躲懒在前,妄言欺君在后,太子啊,你可知罪。”

 

定权身形一抖,伏首道:“是,臣愿领责罚。”

 

太子正凝神闭气,等待父亲的惩处,却不料皇帝话锋一转,道:“那个内侍即刻杖毙,你亲自去。”

 

定权听到皇帝的旨意,心下顿时慌乱起来,向皇帝恳求道:“爹爹,求爹爹不要,他是受了臣的令,是臣让他这么回禀的,求爹爹降罪臣一人。”

 

皇帝有些玩味的看着太子,起身走至他身前,将右手重重按在他左肩上,“你的令?听了你的令就敢御前欺君了吗?”

 

定权惧由心起,直直摇头道:“不,臣不敢,都是臣的错,求陛下饶了他吧。”

 

萧睿鉴直起身子,深叹了一口气,吩咐道:“杖四十,赶出宫去”,随后又从案上取下一柄镀金镇尺,道:“太子,你的过错牵系的不止你一人,你是他们的主君,要时时躬身自省,言行得当,才堪为储副。”

 

“是。”

 

“右手留着写字,左手。”

 

定权跪正后乖乖伸出左手高高放平,右手支力稳住其腕,闭上眼等待迎接君父的惩处。萧睿鉴并不手软,对着他光滑的掌心便是狠狠连着五下,直让皮肉都有些微微发红,问道:“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?”

 

定权并不耐痛,眼圈有些泛红,纵是以前吃到卢世瑜的教训,下手也不曾这般狠,心中已微有不满,委屈言道:“是,臣不该贪睡起晚。”

 

才说完萧睿鉴又狠狠朝方才落尺的地方打了三下,喝道:“还有呢。”

 

左手接连被打已红肿一片,定权痛的有些轻微颤抖,仍不敢缩回手,回道:“臣不该让内侍传假令欺骗陛下。”

 

萧睿鉴又沉沉落下一尺,“还有。”

 

定权下意识抽回手,心中气闷,索性直言道:“臣……臣想不到了。”

 

萧睿鉴的怒气腾的又升起,强力抓回定权左手又是接连不停歇的落下,十余下后才停了下来,呵斥道:“再想。”

 

柔嫩的手掌被坚硬的金属沉沉击打,手中的颜色早已由红转暗,隐隐起了一层紫砂,定权经受不住,只是静默的抹着泪,护着左手告饶道:“臣真的想不到了,求陛下明示。”

 

萧睿鉴见他落泪也不再强逼,挑眉道:“你是储君,怎可这般仁弱,为一个下人来求朕,可有顾及体面!”

 

定权听得皇帝之意,心下又生出许多委屈,亦不敢回嘴,只轻声道:“是”。

 

萧睿鉴见他低头撇嘴的模样,知他心内定是腹诽不已,拉起他的左手又是沉沉一击,言道:“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,不管你服是不服,都给朕记住今天的教训。”

 

定权被突然的责打激的浑身一颤,神情也乖顺了几分,萧睿鉴这才放过他,收了戒尺问道:“你既不在你母亲那里,将朕引去做什么,还想躲打不成,朕的眼皮底下你又能躲去哪。”

 

定权红着眼框回道:“臣没有想躲。”

 

“那是为何?”

 

定权抬起头看向皇帝,含了几分伤切道:“如果不是今日,陛下会去见娘娘吗?”

 

萧睿鉴虚着眼,考究着看着眼前的孩子,微微叹道:“你懂什么,这是朕与你母亲的事,不要再做这种傻事。”

 

定权忍耐再三终鼓足了勇气,言道:“臣是不懂,可娘娘每日都会精心打扮等着陛下,她在铜镜前从黄昏坐到日暮,戴上又取下发间的花钿,爹爹却从未来过,为什么?”

 

萧睿鉴见他句句哀戚,心内亦是一阵疲乏,以手掩面道:“带他回东府去。”

 

立马有两个内侍上来扶起太子,要将他拉出殿外,定权口内仍问道:“爹爹,我只想知道为什么……”

 

太子走后,皇帝便遣退了一殿宫人,举目望着这金玉殿阁,似自嘲似哀泣,喃喃道:“卿卿,你等的人始终不是朕,不是朕啊。”


评论(2)

热度(57)
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